鸋鴃

人生和人生和人生以及人生

太中.情书一则

想起来这篇陪写的玩意似乎有人认可过,也就当做作品甩出来玩玩。
老样子,拒绝谈人生
在下鸋鴃,看得愉快



启敬,
亲爱的先生,在猜清来书者时,或许你看到这封书信会感到疑惑,会感到更加不耐烦,正如从前那般欲将书信撕扯成碎片,然后干脆利落地丢进火里烧成黑色烧焦的小块碳灰。
你该好奇,我将从何处谈起你呢?这就像是手忙脚乱的臃肿着身体的女佣人被年迈有所威严的男主人给问到了什么错漏之处,实际上那些该缝缝补补的地方却也多得无比,这也就造就了窘迫。毕竟,我对于你的熟识可是有相当的自信,以至于将你那从鼻孔里一吸一呼的湿热气息都拿捏得精细到丝毫。
人的善意就好比犬类,终究是会报复的——如同你所知道那般,我对于犬类可是恐惧无比。那犬终究是瞪着他们那水灵光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竖起小巧实际上警惕得很的耳朵,张着那张吐着湿热粘稠唾液的舌头的嘴,满心欢喜热烈地凑上前来舔舐着他们的主子,谁知道他们会如何做?谁知道得到所需之物的他们接下来会不会猛地张开有些发黄的锋利獠牙,满口的血肉撕扯过后的腥臭味,靠近了尚未反应过来的主子,一口便是咬出道道鲜血淋漓的咬痕,谁知道那粘稠的唾液之上,会有什么可怕的细菌,使人也变得癫狂无比,恶心至极。
恕我直言,你便如同这犬类。怎得说来?你向来都是那般讨好着上头的人,毕恭毕敬地维护着给你投喂着些许食物的主子们,而我也得幸,不,是极其不幸同你同居一室之内,成为你这般凶猛的动物的饲养者之一。说来,我也本如他们所饲养的野犬,现如今来也是反咬了他们一口——当然,你的凶猛恐怖可在我之上,瞪大了双眼,扭曲着张开獠牙,手中备着那代替爪子用的匕首,轻易地将人的生命玩弄在这之下,实则是让我看着都觉得实在不适。
这饲养者与被饲养者之间的信任与那同烧焦的骨头一般脆的依赖便是这般建立起来。这么说大概也是有些不对,不过也就这样好描述这般模样。
你倒是那成日被项圈栓起来的野犬,虽乖巧安静地蜗居在一片被划分起来的小地盘里,整日咬着柔软鲜红的肉块,实际上那獠牙尖锐无比,以至于可以将人的白骨全数嚼碎,吞下腹中。我就只得做那个拴狗人,拴着你嘴巴上那条被套起来的铁质嘴套,天知道这嘴套该何时放出?我就只能看着那对方的野犬该是如何恶劣肮脏着皮毛的模样,琢磨着什么时候将你那嘴套放出,由着你去上前撕咬。
血肉横飞,你便是发了疯的野犬,我还得小心翼翼地拉着你脖子上的绳索,小心着以防不测。你若失去了我的控制,也便是那般张牙舞爪,张大了血淋淋的獠牙,朝着四处都癫狂着啃咬一通。这就实在危险,我还得一面牵制住你,而且还需提防着你朝我张嘴咬来。
将你拴起时的你表面上依旧是那般在主子面前乖巧无比,我却不得不指望着在你的凶残下得以取得一条苟延残喘的命来。
你便说我是那青花鱼,我想也并不无道理——青花鱼肚皮那一块不全是那白花花的一片皮表吗?那也好比我身上那些白色软质的绷带了。倒是这绷带,说来也是无奈,作为野犬的你虽是张着獠牙,我也得终日变着戏法玩弄,尽管这依旧让我全身无力,由着这苟延残喘的身体活下去。
我怎么会死呢?我究竟要怎么才能死呢?叨叨唠唠的问题由你发言而来而由我收进脑中绞尽脑汁思考这样的问题。由此,我也确实觉得这实在有必要说明,在你眼里,一提起“太宰治”的自杀便必定是不可能成功的理由,在你的眼中,烦恼如此的人竟多次求死无果,还得牵着你这样一条恶犬,甚至于将你绊倒而终日郁郁寡欢,倒也是只能这么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到非也全是这般哆嗦的事情,我一边对于犬的恐惧,一边对于你那般的狂躁烦闷两头大。
至于那些年来,那些年来最让我有些惶恐而不知你是否要报复我的事情便是在于那次肮脏血污漫天飞舞的时候,你依旧是那般恶劣顽固,满脸挤出的不屑皱纹,我只得好好地由着你那顽固的性子来,缓缓地屈下身,手上挂着一卷白花的绷带,将你那些混着黄色沙粒与粘稠的污血的伤口缠紧,走起路来一挂一挂,看得我暗暗发笑。
野犬终归是野犬,往往你这般野犬却对于饲主的选择让我惊讶不已,尤其当你身上伤痕累累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半眯起眼,脑袋一耷拉着快让那下巴抵着胸口,手边还淌着血液。竟是如此松散着一副神情,瘫痪了一具身体一般靠在我的身边。我也不便敢动弹,生怕惊醒了你,会被那突如其来的野性的警惕给袭击报复。
起初我本该是打着将那冰冷的枪口对上你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但却又转念一想,脏腑的破裂血液迸溅大概也不会给身为野犬的你带上多少致命的坏处;再者,若从那脑中穿堂而过,想来我也会被时时给别处的猎犬给撕咬得一丝不存。倒不如饲养了你来作为攻击与后背,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用处和打算。
我的信任正如你眼里看来如此廉价,至少我也打消了将你炸死的打算。
不得不说,这便是我的下场了。如今的我只能慢慢来将那这些东西给拉扯清楚。也便得以脱离这滩浑水,却硬是无法脱离你的信任。
这当真是信任?我想那大概是什么更加恶劣廉价与天真浪漫般的东西而已,这让我苦苦逃脱不出甚至也摆脱不了一分一毫,我叫骂着这种丧失疯狂理智的泥潭,却又不得不给你这般已不似信任一般的野兽吞噬得身体四分五裂。
得亏于作为相互包扎伤口的那些时候,我依旧记得你那頿卷毛躁无光,全沾上粘稠血液的一束束细发,还有那自傲目无一点人类的东西的被污浊的海水的颜色,与你那只放置于我手心里布满害虫一般黑色爬纹的手。
疯狂一般的模样,别忘了那满地的哀嚎声与求助,跪在地上命如蜱虫一般低贱的人,你我正是共同的罪者,不再拥有着作为人的什么夸大其词的优良情感,至于身侧,我也瞧不出任何的同你我这般疯疯癫癫的怪物来。
兴许这诺大的地方也活不出什么理由,我想即作为你曾经的“饲养者”,而你又作为我曾经的“野犬”,无论在何等难堪的情况下你都敢如此胆大妄为地选择信任的权利,况且我也不再认同了这所谓的相信一词,何不一同堕落下去?
这纠缠不休真的确是让我感到不知为何好笑,圈圈套套的框条正好也作为那所谓的虚假发誓下的绳索束缚住你我。
你大约是又不屑而耻笑了,我想也就让这好笑的言论就此收住,至于那无望缥缈玩笑一样的夕阳下的未来,你都只好当作透明的空气那般,那我也就只好掐着你那说绣也不锈看起来有如裁纸刀一般的匕首,细细地思索再三,同你直言:一起堕入地狱吧。
于那依稀之处释怀吧。
                                                     无名
                                             无日无月无年

 
评论
热度(9)

© 鸋鴃 | Powered by LOFTER